「医坊」是青铜班的学生对属于他们的保健室的特别称呼。不同于城堡内的保健室有犹如一座大医院般的规模与坐落,青铜班的保健室完美地嵌入了这一排木屋里,虽然不大,但是比起城堡,这个狭小的保健室温暖很多。
「医坊」内,学院并没有特别安排一位医生给四个年级的青铜班,但是在「医坊」中各种草药和现成的合剂都可以由学生自己调配使用,除开那些烈**剂和带毒草药需要去城堡额外申请外,这里的药物完全可以满足基本医疗的需要。
而神农一凡,最擅长的就是料理草药,此刻无人的「医坊」简直就是他这个「神农人」的天堂。
「你来得比我想得要早。」神农一凡在研磨着形态各异的药草,准备给自己的过敏症状做一些应对性的药物服用,正是这会儿,「医坊」门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你知道我要来?『青铜班死神的走狗』。」来的人是心画。
「昨天追了我们一路的那个武士刀女魔头呗,怎么可能会忘记。」神农一凡嘴上调侃着,手上却依旧忙活自己的工作,只给心画留下一个令她不悦的背影。
一个箭步,心画的武士刀就架到了神农一凡的脖颈上:「说清楚,你为什么知道我会来!」
「猜的。」神农一凡从武士刀刀身的反射中看到了心画眼神里写满的冷漠与决绝。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又说:「一,以你家大姐的性格,我估计她第二天就回来找藤华同学了;二是今天百湾合樱拿了一堆册子过来,我故意、我是不小心朝着她打了个喷嚏让她把册子弄翻,在离开教室的时候就留意了一下,『工匠手册』,学院可不会为青铜班专门准备这种东西呢——于是我想,学院今天应该会宣召我吧,就出来这里等了。」
「等?」
「总不能让她们看到我这副模样吧。」神农一凡用平静的语调回答心画,语气间多少参透着博人理解的味道。
「与其说这是『过敏』,倒不如说这事来自『神农人』的『诅咒』。」神农一凡不敢背过身去让心画看到这这副模样,他害怕这个「诅咒」会吓着她。
心画见状,迟疑地把自己的刀刃收了回去:「量你现在也跑不掉。」
「那么,学院是派你来要么干嘛呢?铂金班的心画?」神农一凡手上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是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
「我只是知道今天大姐要和你的『死神』对弈,来控制你不让你过去帮忙而已。」心画这才发现,神农一凡是误会了她此行的目的——「这家伙是不想让青铜班的人担心才选择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吗?」心画内心多了几分对神农一凡的佩服。
「不好!」神农一凡停下了手中的作业,转身准备离开「医坊」,回到青铜班去。不过心画反应及时,不出三两下功夫就将神农一凡绊倒了。
「这就是你的『诅咒』?」神农一凡的倒地的碰撞声充斥了整个『医坊』,心画发现她面对的,是一个「过敏」后的神农一凡——双眼可以发出蓝色亮光的神农一凡。
「史诗中『神农人』尝百草,得以长身不老百病不屈,不过回收死者肉体地狱因此对他们降下了『诅咒』,让他们的皮囊付出了获取知识的代价——只要遇上了触发的媒介,『神农人』的诅咒就会降临,而后获得一副异于常人的皮囊,承担异于常人的痛苦——后来『神农人』就放弃那长生不老百病不屈的方药,转为草药的料理工作,虽然现在『诅咒』的效果可以被草药抑制,不过呢——想恢复过来也能那么简单吧。」
「你还挺懂得嘛,子桑凰的走狗。」神农一凡踉跄的从地上爬起,嘴上不逊地说着。
「好歹我也是陶瓷大陆的人,两年前听说有个姓『神农』的青铜班学生要对付大姐,我就去把陶瓷的姓氏谱查了一遍,对应姓氏的能力、诅咒、家族实力我了如指掌——喂,被打傻了?」心画话说到一半,发现神农一凡居然在『医坊』里做着奇怪的动作,仿佛还找不着南北,根本就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这家伙眼睛发光,莫非他看不见?」心画猜测。
「既然都是来自陶瓷大陆,通融一下放我回去行不行?」没想到心画话一止住,神农一凡倒是和她套起了近乎。
「你哪也不准去,我不会再让你去帮助你们班的那个『死神』。」心画回答地坚决而果断——「要小心这家伙,这个人虽然是在青铜班,但是算计人的功夫可会不少。」
「麻烦了啊——」神农一凡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会他要是再不回去,藤华歌子估计就会和百湾合樱缠上了,更可怕的是,神农一凡还并不知道百湾合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要是青铜班被百湾合樱掌握,那么神农一凡的未来将不堪设想。
「诅咒」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神农一凡双眼点亮的蓝色光芒,使他失去了他的视觉。「神农人的诅咒」有七大类,而神农一凡的诅咒属于无法感知光阴的「天璇咒」,神农一凡怎么也不会料到他藏匿起来的这个秘密竟然会被藤华歌子无意触发——「就算是要强行跑出去也没有方向感……」
眼睛疼,身体虚弱,四肢无力——神农一凡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醒咒」了,不过在那之前,他会十分不情愿地睡上一觉,以至于错过今天可能要发生的大事件。
「呐,我问你,为什么要对付大姐。」神农一凡又感受到了冰冷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颈上,是心画按耐不住先发问了。
「因为我恨身份牌这项陋习,我憎恨着那些拥有高阶牌的人。」这个问题,神农一凡心里虽然有答案,但是他回答地并不轻松,不仅是因为心画的冰冷的杀意,还因为神农一凡对自己过去的自责。
「可你曾想过大姐她是无罪的!她的身份也是一出生就被定义!你就没有好好想过错的其实是你自己吗!」不出意外,神农一凡受到了心画强烈的反驳。
神农一凡沉默。
「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个通过过不干净的手段来谋取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野蛮人!」在开门见山这一点上,心画倒是直言不讳。
「我知道我错了……」神农一凡犹豫了好些,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啊?知道错了?想想以前……你可明白学生会长为了你们青铜班可是熬夜为你们每个人订制……大姐的话……还有你以前的那些言论,你知道对一个学生而言伤害有多吗……大姐跟我们姐妹说不讨伐你,你却变本加厉诱导『愚者』对我们快意恩仇……你这个自私自利的野蛮人……」神农一凡的不甘心地忏悔并没有博来心画的理解,面前的心画正喋喋不休地教训着神农一凡——神农一凡看不见心画的嘴脸,但是他知道自己被眼前这个人口诛笔伐是多么的「合情合理」。
若要说神农一凡是藤华歌子的「走狗」,那心画这个小妹自然也是子桑凰的「走狗」。「走狗」间的相互训斥并没有身份牌等级的高低,不过,心画有着和神农一凡最本质的不同。
神农一凡只是一个依附于藤华歌子力量的「走狗」,而心画,却是「忠犬」,她可以是子桑凰的剑与盾,是最佳的侍从也是最佳的挚友。
神农一凡从一二年级开始进行的斗争一开始就是盲目的,他错误地把高阶身份牌的学生当成了自己的敌人,殊不知打败他们只是一种形式,促成相互理解才是解决身份牌陋习的最好办法。
可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换位思考的道理,神农一凡居然挣扎了两年才明白,到现在还要被心画这个高阶的学生训斥。
「喏,找到你了,神农同学!」闯入这个嘈杂的医坊的,是一个令神农一凡讨厌的人的声音。
神农一凡正逐渐被心画刀刀见血的话刺痛,他趋近于麻木——在沮丧的恍惚中抬起头来,缓缓地寻着这股高亢别扭的娃娃音的声源,本该看不见的神农一凡,似乎感受到了一缕阳光扑面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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